方舟子极力反对云霄一中改为民办校
方舟子极力反对云霄一中改为民办校
将军山学校学生童言无忌戳穿云霄教育局谎言
“我极力反对把公办校改私立牟利”
知名学者、云霄一中校友方舟子炮轰云霄教育乱象
9月3日起，本报连续报道了云霄一中初中部转让民办的教育热点话题，在读者中以及网上引起强烈反响。晨报就此专访了知名学者、科普作家、云霄一中校友方舟子，请他谈谈对此事的看法。
方舟子说：“我一直是反对把云霄一中初中部改成民办校的。云霄一中是我的母校，我初中和高中都在这里就读。把初中部分割出去，只剩高中部，把云霄一中变成一个纯粹为高考做准备的地方，不完整了。作为一个校友，从感情上我接受不了。”
“从社会公义角度来说，国内目前搞教育产业化，把教育当成牟利的方式，这也是我反对的。本来教育就应该是非营利性的，特别是初中，还属于九年义务教育的范围，应该以公办校为主。私人办学可以，但只能作为补充，在我国的现状下，也是需要的。但不能和公立的学校争夺教育资源。现在公办校也不是全部办得很好，也无法涵盖所有适龄少儿，所以像立人学校这种不浪费公共教育资源的民办校，我完全支持。”
“分割原有的公共教育资源，把公办校改成私立的来牟利，让很多学生无法享受公立学校的教育，我极力反对这点。”
原云霄一中初中部坐地起价
“寒门优生”很矛盾
“孩子成绩不错，明年这个时候就读初中了，云霄一中没有公办初中部，让我们很担心。”云霄一家长张某说，云霄民办初中校教学质量好于公办校，好的师资力量几乎集中在民办校，孩子平时成绩不错，若去参加民办学校的招生考试，被录取没什么问题。可是，民办学校收费很高，而自己的家境不好，供不起孩子上民办学校。
记者了解到，民办学校办学质量相对较好，但昂贵的学费却使不少“寒门优生”望而却步，有些学生交不起学费，也不得不选择到其他公办校上学，而这些公办校的教学质量相对弱于民办校。“成绩好却上不起好学校，你说这合理吗?”学生家长普遍很有意见。
家长反映，作为云霄教育质量最好的公办校，云霄一中目前只有高中部，没有初中部，若其恢复初中部，凭孩子的实力，考上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上的是教学质量好的公办校，享受的是九年义务教育带来的优惠。然而，现实是，云霄一中从前几年将初中部转为民办校将军山中学之后，再也没有恢复公办初中部。
民办校实力强但收费贵
初中贵过上大学
据了解，目前云霄有两所民办初中，一是将军山中学，一是云霄立人学校。每年小学毕业后，这两所民办校先行组织全县小学毕业生考试，择优录取千余名学生，这些被录取的学生家长每年要花很多钱用于支付孩子的学费，而其余成绩较差的学生，或成绩好但家境困难的学生，按划片区就近上其他初中学校。
记者昨日了解到，今年将军山中学录取分数为155分，每学期学费4000多元，代办费500元。若考生少于录取分数线0.5分到2分的，要被录取就要多交1万元，少2.5分到5分的，要多交2万元，少5分的，要多交3万元……而这些分数不够但能被录取的名额，与分数够被录取的人数比例为1:9。“没上录取分数线的学生，有一部分通过其他渠道也可以进来，但需要领导和董事决定。”将军山学校一工作人员说，获得这样机会的人，除了要多交钱，还要找关系。而在云霄立人学校，今年普通班录取分数线144分，“周恩来班”则要160多分，学生被录取后，不寄宿的学生一学期要交4000多元，寄宿的一学期9000多元。
“这哪里是上初中，简直就是上大学。”家长说，上公办初中，一学期只要交几百元的学杂费就够了，不用交学费，没有一所教育质量好的公办初中，才让民办初中校坐地起价。
云霄一中复办初中不现实
条件还不成熟
记者了解到，云霄一中创办至今已超百年，百年来培养了无数优秀学生。由于教育体制改革，几年前原云霄一中初中部整体转为民办学校———将军山学校，云霄一中初中部所有教师全部被将军山学校借用至今。云霄的家长们纷纷要求云霄一中恢复初中部，昨日记者从云霄一中校方了解到，他们也希望一中能恢复初中部，也向主管部门反映过，但是条件还不成熟，还未获批准。
针对此问题，云霄有政协委员曾在云霄两会期间提出，根据“闽政[2001]38号”《福建省人民政府关于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文件规定“继续完善和巩固小学毕业生免试就近入学制度”，建议云霄一中复办初中，而民办学校则按《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规定实行独立招生。
昨日记者多次致电云霄县教育局局长，均未接通。随后记者拨通云霄县教育局办公室电话，办公室人员回复，云霄一中复办初中部，不太现实。首先，恢复了初中部，按照学生九年义务教育期间划片区就近入学的政策，就算一中复办初中部，也只招收附近片区生源，不能像以前那样在全县范围内公开招考和择优录取。其次，云霄一中分离出初中部，转为民办，也是当时政策所鼓励的。而关于民办学校学费昂贵问题，工作人员表示，现在云霄九年义务教育均衡化，上哪所公办校教育质量都一样，当然学生也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选择上民办校或公办校，而公办校若在全县范围内对小学生进行招生考试，是政策所不允许的。
报道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上百个学生家长纷纷来电提出心中的疑问，并期待云霄一中初中部能早日“归”公。带着这些家长提出的种种疑问，记者3日再次来到云霄县城实地采访。
关于云霄县教育局的解释：当时是因为高中生源太多，为了集中力量办好高中部，才把初中部分割出去变成民办校;另外，就算恢复了云霄一中初中部，也只能划片，不能择优录取。方舟子说：“高中部生源太多的问题，可以调整办学规模或者想别的办法，不能因为高中生多就把初中部弄没了。我觉得这还是出于牟利的目的，因为高中不属于义务教育，所以在收费等方面会放得比较宽，多招高中生可以多赚钱。所以这个不是办法，也不是理由。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学校变成一个牟利的机构。”
至于只能划片不能择优录取的问题，方舟子笑了：“不能择优录取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因为不能择优录取，就不办好的公立校。这个逻辑上说不通啊!这么说云霄实验小学(编者注：该校也是方舟子母校，云霄最好的小学)也不能择优录取，是不是也应该改成私立校呢?”
新闻回顾
挑战教育公平底线 在云霄上好初中得有钱有人
初中本是义务教育，然而在云宵，你成绩再好也没用，原云宵一中几年将初中部转为民办校“将军山中学”之后，再也没有公办初中部了，好教师被借用至民办校，学费从原来的几百元飙升至4000多元，还要加收500元代办费。更可怕的是，若考生少于录取分数线0.5分到2分的，要被录取就要多交1万元，少2.5 分到5分的，要多交2万元，少5分的，要多交3万元……除了要多交钱，还要找关系。另一个民办校云霄立人学校，所谓的“周恩来班”，学生被录取后，不寄宿的学生一学期要交4000多元，寄宿的一学期9000多元。
另外，据市民反映，云霄小学教育也荒唐，云宵实验小学涉嫌违规收费，跨区域就读需要多交3000元的费用。对此，云宵教育局局长矢口否认。
精英教师快速外流
里面或许有猫腻?
有读者提出：“云霄一中将公办初中部教师‘借用’给民办校，是否涉及部分校领导参股，牺牲学生教育质量为代价，以牟取个人私利?”
在3日的采访中，云霄有不少民众认为，同样是民办校，云霄立人学校的教师是自主从外部招聘的，而云霄一中初中部的转让，则是让公办校的教师精英们快速流向民办校。那么，将军山中学的背后是不是有相关部门撑腰呢?如果没有相关主管部门的批准，这批教师又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地涌向民办校呢?有民众认为，这里面或许有猫腻，“肥了一些人”，而这些人可能没有公开参股，而是以幕后隐藏参与分利的形式“坐享渔利”。
民办校待遇好
公办教师往民办挤
[民办校工资待遇高，以后又有回到公办校的退路……他们想破头皮也要借用去民办校。]
有知情人士透露，云霄一中转让初中部时，曾与承办方签订协议，借用出去的教师工资，三年内由政府承担，三年后则由承接方自己支付。“直到现在，这部分从云霄一中借用到将军山中学的精英教师，档案仍在教育局。”
据称，转让那时候，教师可以选择去不去当借用老师，当时很多教师选择了去，只有少许人不愿去，他们被调用到公办校其他岗位。而这些借用到民办校的教师，现在工资待遇比同级别公办教师高。因此，在优厚待遇的吸引下，既可保留原来教师编制，又能在以后有回到公办校的退路。当时选择借用去民办校的，不只是云霄一中初中部的教师，还有云霄其他公办校的教师，他们想破头皮也要借用去民办校，而部分不能如愿去民办校的，竟不惜辞去公办校职务也要应聘到民办校任教。
3年早已过去
公办教师何时召回
[去年，云霄县相关部门曾发文要求这些借用出去的教师三年内陆续回到公办校，然而不久后，相关部门又补发文件允许暂缓召回。]
如今，三年早已过去了，这些借用出去的教师们何时“归”公?
3日，云霄县委宣传部一人士 说，借用到将军山中学的这些教师，已经全部召回到公办学校。
但是，据知情人透露，根据当初对借用教师的承诺，只有少数教师选择重返公办校，而大部分的借用教师，则还留在将军山中学。就在去年，云霄县相关部门曾发文召回这些借用出去的教师三年内陆续回到公办校，然而不久后，相关部门又补发文件允许暂缓召回，所以，现在很多借用教师都还在公办校。
民办校择优生成快班
公办校竟成“慢班”
[家长认为，将云霄的民办初中校和公办初中校相比，民办校就是快班，公办校就是慢班，这种教育现状，无疑是另一种变相的快慢班区别对待。]
民办的将军山中学不仅“捞”走优秀的教师资源，每年还先行组织全县小学毕业生考试，择优录取学生，这些被录取的学生家长每年要花很多钱用于支付孩子的学费，而其余没考上的学生或成绩好但家境困难的学生，则按划片区就近上其他初中学校。
“家境困难上不起民办校的学生，在公办校里，难有很好的发挥。”一学生家长说，因为上得起民办校的优生都被民办校“捞”走了，没钱去读民办校的优生，则到其他公办校上学。因为公办校不能分快慢班，差生又占大多数，有些差生在学校会调皮捣蛋，教师也叫苦连天。此外，在云霄的民办校，补习、拖课、分快慢班都没有主管部门去干涉，而公办校则不被允许。家长认为，将云霄的民办初中校和公办初中校相比，民办校就是快班，公办校就是慢班，这种教育现状，无疑是另一种变相的快慢班区别对待。
晨报记者4问教育局长
带着读者的疑问以及记者实地采访获得的消息，记者3日专访了云霄县教育局吴思敏局长。
1问：相关部门有何好处?
记者(以下简称“记”)：云霄一中初中部转为民办中学后，是否有相关部门参股?
吴思敏局长(以下简称“吴”)：云霄一中曾于2004年与厦门拓智信息咨询有限公司联办初中，当时是云霄县政府与该公司签订的协议联办云霄一中初中部，当时云霄县政府与该公司签订了协议，办学就在云霄江滨附近，即现在的云霄教育局办公场所，三年内，支持民办学校办学的这些公办教师，编制属于云霄县教育局，工资由云霄财政拨款，三年后，所有到民办学校的公办教师，工资、福利由民办学校自己承担，因此，云霄相关部门并未参股到民办学校中。
2问：当初为何要分离?
记：云霄一中当初为什么将高中部与初中部分离?
吴：在2004年，漳州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高中办学，他们还经常到云霄督办高中办学情况，在此大背景下，云霄整合高中办学资源，集中力量搞高中教育，因为当时高中适龄生源比较多，云霄一中接收不了这么多的生源，因此，经相关部门批准后，云霄一中初中部与该公司联办初中部，办学地点就在现在的云霄教育局所在地，当时招收6个班，后来，云霄一中初中部正式更名为云霄将军山中学，完全转为民办。
3问：“借用说”是否准确?
记：云霄县公办教师到民办校教学，不少家长称之为“借用”，请问教育局是怎么看的?
吴：这种说法是不妥当的，这些教师也是无辜的，教育局也是情有可原，当时教育环境支持民办校，所以云霄才鼓励公办校教师到民办学校去支援，因此，只能说是支持民办教育，不能说是借用。
4问：云霄实小有无违规收费?
记：有市民反映，云霄实验小学涉嫌违规收费，跨区域就读云霄实验小学的，需要多交3000元的费用，云霄教育局了解这一情况吗?
吴：现在九年义务教育抓得很紧，多收费是一大高压线，据云霄县教育局了解，云霄实验小学目前不存在这样的情况，若有的话，一定严办。
对于违规收费，教育局长虽然矢口否认，但针对公办教师外借民办校，领着公家的钱，干着“私立”的活，教育部门还是给出了回应。
部门回应：公办教师将分批召回
关于教育现状，在采访中,云霄县教育局领导表现得相当重视。
他们表示,目前全县教育系统正努力实现教育均衡化。今年,他们将分批次召回民办学校的这些公办教师，到明年全部完成。原来工资在哪所学校领，就回到哪所学校。
而云霄一中现在没有初中部，这些原来云霄一中的公办教师，将根据就近原则，安排到云霄现有的城关中学、元光中学等初中校，农村的公办教师，则发回农村原教育单位。
附：云霄县教育局关于《海西晨报(微博)(微博)》记者反映教育问题的答复
一、为什么要实行初高中分离：
因 2006年高中适龄人口达到最高峰值，各县(区)一中，如云霄一中于2006年实行初高中分离，形成仅有高中部的高级中学，大力发展高中教育，满足人民群众对高中教育资源的需求，这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实行的一项有力措施。当时市委市政府领导多次深入各县(区)就发展高中阶段教育进行督查。
2004年4月22日云霄县人民政府与将军山学校创办方———厦门拓智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签订了《办学协议书》，前期为2004年及2005年与云霄一中联办初中校，2006年秋季独立建校并以云霄将军山学校(民办校)名义正式招生。
二、关于云霄一中复办初中部的问题：
各县区实际情况不同，复办初中部条件也不同。如云霄一中复办初中部，涉及云霄县城区的城市总体规划、教育资源的优化整合;同时云霄一中承担着全县45%以上普通高中的教育任务，目前功能用房基本饱和，教育技术装备和信息技术装备已超负荷使用，特别是理化生实验的技术装备严重老化，因此涉及到复办初中部的办学硬件。
如果云霄一中复办初中部分，根据义务教育法规定，小学毕业生也只能是免试就近入学，即与城县区域内的公办学校进行随机派位，所谓"好的学生可以考上好的公办学校的说法"是不符合教育的政策法规规定。
三、县教育工委、县教育局通过狠抓学校管理、提高农村教育教学质量、加大投入、改善办学条件、充实师资队伍、强化校园文化建设等措施，创建义务教育标准化学校，努力缩小城乡学校、公民办学校差距，促进教育均衡发展，让更多学生选择在农村中学、公办学校就读，减缓城关地区初中办学压力，同时减轻群众经济负担。
城南中学为福建省义务教育标准化学校，云霄县初中教学教研三大基地校之一，而且具备寄宿条件(学校有一栋400床位的学生公寓)，办学条件优越，为我县接收进城务工子女就读的定点中学，妥善解决进城务工人员子女的就读。
四、关于民办学校的收费：
根据民办教育促进法规定，民办学校具有五个独立，即"独立进行招生宣传、实施招生工作、发放录取通知、注册学生学籍、发放学业证书"，我县民办学校云霄将军山学校及云霄立人学校的招生由他们学校自行进行，县教育主管部门并没有同意他们组织相关考试。至于他们的收费，应由物价、财政、民政、审计、政府纠风办、教育、税务、工商等多部门进行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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