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从北京大学到成功大学(15)

苏齐媚反过来握紧了锺为的手：

“你是不是觉得在北大校园里，我一个四肢发达，大脑退化的警察在你身边，给你丢脸？”

“你不是也听见了吗？这些学生完全无法理解，女警察中会有像你这样的美女，你觉得我的学生们对你是什么感觉？不是很羡慕你吗？”

“说老实话，我是很羡慕她们，生活在理想的世界，无忧无虑，又有好老师关心，这样的日子我连想都没想过。”

“这样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你看北大的校园，它给一个成人的感觉是虚的，忘我的，它充满了人性的美丽和光辉。但是在真实的世界里会有人性的丑陋面，充满了斗争和挣扎。但是我们干教育的，认为每一个年青人都应该在进入社会前要去体会一下一个理想世界的生活，让他们不要忘记一个理想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所以在大学里当老师可以永远活在这理想世界中，太让人羡慕了。”

“其实，当大学老师也有很大的压力，除了要有优越的研究成果外，还要担心学生们在四年里从一个少年变为什么样的成人，每一个学生都有不同的背景，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完全能接受任何大学加在他们身上的改变。但是也有像是很薄的玻璃花瓶，一碰就破。但是不管是哪类的孩子，在四年里，我们不仅要让他们练就一身本事，为社会做贡献，更要有刀枪不入的心志，在这大千世界中生存下来。”

苏齐媚沉默不语。

“是不是我的长篇大道理让你烦了？”

“不是，我喜欢听你说。我只是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井底之蛙，有好多事情，我不仅从没有体会过，我连知都不知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把大学说为象牙塔，它和一般社会完全不一样。锺为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在大学当老师的？有特别的理由吗？”

“重要的原因是我喜欢做科学研究，所以大学成为很好的选择。在念研究院时，老师的鼓励也有很大的影响。还有就是和年青人在一起，会很开心的。”

“不对，你说的这些理由都是一般性的，你一定有一个特殊的理由，怎么，不好说？”

“不是的，是因为有很多人不赞成我的说法，我怕你会对我失望。”

“锺为，如果你不说，我才会失望。”

“有很多做父母的，还有学校的老师，尤其是中国人，都认为读书和恋爱是有冲突的，他们再三的告诫年青人在读书时不要谈恋爱。但是感情对人就像是喝水，它是生命的一部分，无法挡得住。但是大部分的年青人第一次走进感情世界时都会遇到困难，如果不好好地去开导，说不定这年青人就会沉沦。但是去否定它的存在不是办法。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所以我对自己许下心愿，要去帮助那些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年青人。可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得先跟他们做朋友，取得他们的信任，他们才会把心里的事告诉你。”

“那这么多年来，当学生问起你为什么还没成家，你怎么回答？”

“对象还没出现，缘分没到。”

“学生们相信吗？”

“哈！我说什么他们都信。”

“那你是在骗这些天真的年青人，你太狠心了。”

这回轮到锺为沉默不语了。

“对不起，锺为别生气好吗？”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没那么多的气好生。我只是感叹，这日子就过的这么快。以前是问我为什么要东挑西拣的，然后就是老大不小了，总得该生个一儿半女了，现在别人跟我说该找个老伴，等不能动时也好有个人来照顾。苏齐媚，你说我能为这些理由，随便找个人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吗？”

“当然可以，现在还有邮购老婆和网上新娘。”

“那行，给我地址，明天我就去订一个。”

“不开玩笑，我想你是生活在理想的世界太久了，你要求在感情上也要有你的理想，因此跳不出来严晓珠和石莎所带来的苦恋。这对你是很不公平的。要不然，大学对你是很合适的，对你的学生们更是难得。”